今日阳光很是明媚,明媚得有些晒人。
我坐在咖啡馆内,虽然体会不到灼热,但是阳光耀眼从铁质护栏的反光程度就可以感觉到了。
简直都要被亮瞎了。我眯了眯眼睛,奶糖被手中的汤匙搅在现磨的咖啡中,很快就溶于苦涩中,勉强提上点甘甜。
这都是第几杯了?我收回张望门口的视线,搅拌的动作不耐烦了几分,又丢了块奶糖进去,溅起来的咖啡跳到我手背上,烫得我直龇牙。
这已经是第五杯了,东海龙王也喝不下去了,我忍不住轻声骂起来,从兜里拿出来手机:“我靠,耍我呢。”
手指很随意地划了几下,很快就点到了那个人的号码,我怀着愤怒,狠狠地戳了下去,仿佛要把手机屏幕戳碎。
拨号的一瞬间,铃声就在我耳边响了起来。我一抬头,那混蛋就站在我身旁,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“艹,投完胎过来的?这五杯你给我结了!”我把手机轻轻地摔在了原木桌上,怒目瞪着他,“有什么事非要出来谈,小爷我事多着呢。”
他安静地坐在我对面,等着我发完牢骚才缓缓地说道:“需要你帮个忙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陪我走一趟,以南家二少爷的名义。”他很平静地说,语气却是毋庸置疑,让我一瞬间愣神。
那算什么?南家二少爷…已经多久没人这么叫我了?
“开什么玩笑,鬼都不知道这个南家了。我不是什么阔家大佬,才不跟你这大少爷游山玩水呢。”我压低嗓音,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但是我就是不想被动,装也要装出来个气势吧。
他轻笑了几声,拿起我的咖啡抿了一口,又皱起眉:“你又放那么多糖。”“你管我。”我瞪了他一眼,从他手里拿回咖啡一饮而尽,拿起手机准备起身离开。
“我保证你不会后悔。”他淡淡地说道,他好像总能掌控全场,然后居高临下。就是这一点让我觉得他更不爽。
这一次我也停下了脚步,默不吱声地望着他,看他是否能再丢出来几个能留住我的套路。
习惯,是这么说的吧。
对啊,习惯了,这么多年的习惯。
“我觉得凭你应该发现了吧,二少爷。”他也望着我。
“你真的很欠揍?”
“不,不是。”他失笑。
“是这个世界。”
什么?
“你感觉到了吧。”他收敛起了笑容,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,明明还是那张脸,为什么不一样了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我最讨厌别人故弄玄虚的吊胃口,更不要说是他,换到以前我根本不会想到我会这么看我最好的哥们这么不爽。
靠。
他向我招了招手,示意我过去。我“啧”了一声,理开了黑线,靠近了他。当然这一过程也让我很不舒适。
我就不明白了,他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寡言,会忍俊不禁,能掌控全局,会开一些莫名其妙的玩笑,不爱甜食。
只不过因为他擅自离开几年,我居然如此厌恶他。
不应该,也不可能。
但是,为什么?
他示意我低下头,他有话要贴着我耳边说。
我内心吐槽他一句:恶不恶心,还是低下了头。
呼。
然后他在我耳廓搔了口热气。
我条件反射地扇他一巴掌,结果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他攥住了。
你大爷!我甩开他的手,踹了他一脚,转身离开。而他什么都没说,他已经不想再扔出来几句话来套住我了,看来他觉得这么逗我玩已经没意思。
嘁……
经历这个小插曲后,我和他就更没有什么交集了。说是没有,倒不如说是我故意在逃避。
就是感觉不爽,很不爽。
不爽到,不得不在意。
或许,只是我的错觉吧。
当生活上的大小破事都像你涌来的时候,谁还管你不爽谁。所以一切的一切都短暂地被埋没在压力之下了,赶稿日的来临已经让我措手不及了,更不会考虑他想要让我明白的到底是什么。
啊?嗯,对啊,短暂。
有些时候感觉这种压力还是挺不错的,起码真实。
是啊,现在我才意识到如果不去找他,那我还活得好好的。
怪他吗?当然不是。
他只是想让我知道真相,然后……
叮咚。
截稿还不到半个小时,我就被一个电话从梦乡中惊醒起来。
“喂?”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,但是我真的找不到理由对打扰我休息的人有好感,如果还是些屁大点的事,那我就直接掐死他。
“睡觉呢。”电话那头信号不太好,有滋滋的声音,音质就更不用说了。明明是个疑问句却硬是被说成陈述句,我认识里的人估计也只有他了。
“什么事?”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浮躁了起来。
“上回的事……”
“如果你要提对我骚扰的话题,那我要睡觉了,你这变态。”
“喂,谁跟你说这个了?我是说,关于这个世界的。”对方有些哭笑不得。貌似那里的信号很不好,“世界”那两字我差点没听清。
“有屁快放,老子困得要死。”我揉了揉眼睛,瞄了眼时间:4点11分。
那边顿了一下,缓慢地说道:“能出来一下吗?”滋滋声开始扩大。
“上回你让我灌五杯咖啡的事我还没找你呢,这回你又要干嘛。”我没好气地回道。
“这回…滋…了,老…滋…地方…滋滋滋……”之后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清,不过会面地点我是听清楚了,应该没什么事吧。
艹,都只剩半条命了还要和你闹。我关挂断了电话,拿起一件外套出门。
也亏他还记得那。
我坐在公交车上,四点多的公交车也不是经常能坐到的,现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就只有我和一对离我很远的情侣。
他们没秀恩爱真是太好了。我想着,偏头看了他们一眼,女生靠在男生的肩上,睡得正香,而男生则是一脸微笑地看着她的睡颜。
我擦,情侣自带虐狗光环吗?!我猛得转过头,焦虑地咬着手指,十分恼火。
靠靠靠靠靠。
烦躁的我望向窗外,清晨的这座城市像一只还没睡醒的小兽,虽然朦胧但是可以看出繁华年轻的迹象。行人很少,稀稀落落的行走在路灯下,有笑着的,也有疲惫的。高楼大厦披着五色的光源,好不艳丽。各种颜色的光透过公交车薄薄的玻璃,映在我脸上。
城市是永远年轻的,有人的地方就不会消停,由各种各样的城市、人类组成的世界就更不用说了。虽说这大千世界是人组成的,但更多时候……
我没有感觉什么是属于我的。
繁华也好,宁静也罢。
这个世界,从来都不会向谁屈服。
对吧。
“青希私立一中,到了。请要下车的旅客带好随身物品……”
机械的女音回荡在车厢,我努力不让自己睡着,终于熬到了目的地。
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回来啊。我从公交车的台阶踏上了地面,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抬起头看着身前偌大的校门,一根石柱上刻着潇洒的行书——“青希私立一中”。
这便是我的母校。
这个时间点没有开校门,那是我们的规定是7::10,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动。
我是不打算礼貌地进去的,反正那几个保安大叔也不会让我进去吧。于是我两只手从护栏翻了过去,以前我可没少翻过墙。
我顺着路一直走到小喷泉的亭子,远远地就看到那厮翘着腿,指间夹着一根烟,一时间白烟四起,掩住了他的脸。
他穿着那天的黑西装。他原来的衣服比我随意得多,成年之后拘谨了不少。
“学校不准抽烟,叫你家长来。”我走过去,与他面对面坐下。
他一愣,发觉是我后笑了笑,没有吱声。
“又有什么事?”我突然有一股奇妙的感觉,之前不能休息的躁怒慢慢消退,直视面前的男人。
呼…
“我问你一个问题,你想掌控世界吗?”他冷不丁地问我。
我顿了顿,立即回答他:“当然。”
“这是你的回答?你就不考虑考虑?”他觉得我的答案有些轻率,微皱着眉。
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
他叹了口气,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,看我的一瞬间,欲言又止。
“好了。关于世界的这件事,是该告诉你了。”他正色道,“你有什么察觉吗?最近有没有不对劲的事。”
他这么一说,我反倒记起来最近的一些怪事,比如眼睛的光亮有时会暗得看不清,但是没有关灯,就是大白天站在街头,也会有这种事,但去询问了医生,没有问题,等等之类的怪事。于是我回答:“是啊,怎么了?”他松了口气,接着说道:“那就太好了。我想告诉你,这个世界——”
“是虚拟的。”
下一秒我就立刻否认了他:“不可能。你没有证据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你有证据证明这世界是真实的吗?”他微微勾起唇,我没有半点机会反驳他。
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大的反应,全身都在颤抖,像有水从头顶浇下来,一股凉意从头顶蹿下脚底。
“……”他没有说话,神色冷淡地看着我的反应。
良久,我才慢慢缓过来,抬起头问他:“为什么这么觉得?”
“这个,不是我察觉的,是‘我们’。”他双手合十,放在腿上,笔挺的黑色西装更为他的表情添上了严肃。
“我们?”
“是的,我们。我离开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感受:感官比几年前迟钝了些,感受到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真实;耳边经常会有机器特有的声音,甚至睡觉的时候会有代码从他们眼前飘过。而且他们发现自己改变了,比如原先喜欢讨厌甜食的人忽然开始嗜糖。”他继续说道。
“再比如喜欢休闲装的你穿上了西装?”我不知为何好笑地问道。
他停了一下,也笑了:“是啊。”
这一点也不好笑,我想着,嘴角依然上挑。
我不会承认他的观点,也没办法证实我的观点,我们两个就只能这么僵持着,谁也不能先发制人,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。他说的话我不相信,因为这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,而他几乎不说谎。
“青希,你还记得。”他突然说。
“不然呢。谁像你北家大少爷一天到晚日理万机,你能记得还真是超过我的预料。”我眨了眨眼睛,回笑。
“……证据,我可以给你看看。”他闭上眼睛,过了一会儿,他站起来,示意我跟着他离开,我站起来,顺着操场一直跟他走到后山。一路上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却没有一丝尴尬的感觉。
默契吧。很早以前我就习惯跟在他后面。
后山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林,微亮的天边,阳光渐渐渗透出来。山上起了雾,有点冷,我轻声咳嗽一声。他走到一棵树突然前停下,一直看路的我没注意前面,直接撞上了他的肩膀。
“我靠!”我疼得惊呼,没想到他骨头这么硬。而且我只到他肩膀,所以以后我也只能撞他肩膀。明明初中的时候没差那么大啊。我想起初中时候的他,那时的他虽然不易近人,总是冷着一张脸,但是他很多时候都会笑,笑得也很好看。我怀念起那时的他。
现在真的很欠揍,笑起来也让我觉得不舒服。
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,指着这棵树扎根的土壤说道:“这里就是突破点。记得我们埋的时光胶囊吗?”
还有那玩意儿?我好奇,但确实想不起来了,就摇了摇头。我听到了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叹息,他打了个响指,一片小区域的土壤像富有了生命,竟然跳了出来,很快地上多了个小坑。
我惊讶同时,探过去,的确是个时光胶囊,只不过可能是埋了些时日了。但我丝毫记不起关于这个时间胶囊的记忆,那上面分明写着我和他的名字。
他伸出手,那个不大的时光胶囊从土里飘了起来,飘到他手心里。“看清楚了吗?”他抬头问我,我不知所措。“好吧,你有超能力。”我避开他的目光,攥紧了拳头。
我不想打开那个时光胶囊,但是他肯定会打开。这个应该就是他的“证据”了吧。之前笃信的观点在这一刻全线崩塌,被不可思议击碎、驳倒。但我感觉到的挫败不止来自这里,还有更多的不知所谓的感情从我的潜意识涌了上来,让我喘不过气。
果不其然,他只是稍稍观察了一下我的反应,便打开了时间胶囊,并且递到我面前:“好好看看,能想起什么?”我有些抗拒,往后退了一步,不去看。
“听话,看一眼,一眼就行。”他颦着眉,拉住了我的手臂,让我不能再后退。他拿着的胶囊不断向我靠近,让我极其恐惧,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但这是我唯一能从那些模糊不清却猛烈的感情中分辨出来的。
“南苏。”他叫了我的名字。
不、不要!一股冲动瞬间从脑子蹿遍全身,我甩开了他的手,脸上的表情应该很奇怪。他惊讶了一下,还准备拉住我。我不断地往后退,最后撞在了一棵树上。
“就一眼。”他把我逼得没有退路,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半垂着,居高临下地望着我。
“不要!我不想看!”我捂住耳朵,不能阻止他的逼近。
有什么…有什么东西能挡住他?
要是我面前有堵墙就好了!
轰!
我这么想过后,周围的泥土瞬间拔地而起,挡在我和他面前,正确来说,是把我团团围住。我听到他不悦的一声咋舌,一拳敲在泥土上面,谁知道这墙硬得吓人,只是震动了一下,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该死……”他低咒一声,往墙上踹了一脚,接着对墙高喊道,“你确定不想知道?你会后悔的。”我被吓愣了,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,只是呆呆地待在这片漆黑的空间,身后是树。
“……好,我尊重你的选择。如果想通了,就来找我。不过我只能等到下周三,到时候就算你不来找我,我也有办法让你妥协。”他冷冷地说道。
哈?一股无名怒气升上来,我直接扯着嗓子吼道:“nmb的,老子凭什么听你的?别以为是个大少爷有点超能力就了不起!小爷一样不怕你!”
对方没回答我,停顿了一会儿,有脚步声,貌似是离开了。我松了一口气,一脚踢破这堵墙,从里面倒是软得吓人。出来的一瞬我发现了墙面前的时间囊,是关着的。
怎么,让我自己来?
我拿起时间囊,手颤巍巍地打开了它。
里面只有一样东西——一个只有一个按钮的遥控器。
沉淀在脑内深处的记忆发疯似得往上冲,猛烈得差点让我失去意志。太阳穴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跪在地上,慢慢消化这一切。但是显然,我消化不了这些,这些像是一层层叠加的,越叠越多,你消化了一层下一层更多,而且数量惊人。我只能感受到一些图像一帧一帧地飞快闪过去,却看得非常清楚。这些涌上来的不只是记忆,更像是灵魂,一代代传承下去的灵魂融合在一起,所以信息的体积如此庞大,就算是几个人都吃不消,更何况连我这个觉都没睡好的人。
那些闪过去的图像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,好像是一本绘本故事,却掉页了,具有连贯性。
首先我看到了一台奇异的机器,各种繁琐的电线和设备都以它为主体围绕着。它有巨大的屏幕和复杂的操作台,一群蓝色衣服的人在围着它工作。整体看起来像是一个高科技实验室,非常热闹。
然后实验室空了,什么东西都没有了,除了那台机器。那台机器也变得光秃秃的了,只有巨大的屏幕和操作台,以往的辅助机器全部被撤走了。这个空间空了,只有机器一个不断地运作着。
有两个少年闯了进来,他们茫然地看着机器,其中一个迅速反应了过来,对那台机器操作起来,各种机器特有的“滴滴”声响了起来,而另一个显然对这个一窍不通,所以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。机器运作得非常快,操作机器的少年微笑着按下了最后一个字符,抹了把虚汗,旁边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,嘴巴动了动,但是听不见在说什么。
操作机器的少年拿起一旁的遥控器,满心欢悦地按下,机器发出一阵晃眼的光,将两人消瘦的脸照得很亮。
他们笑着,那是但属于孩子的笑。
没过几秒,站在一旁的少年突然脸色一沉,拿出腰间的匕首,往自己的心脏刺了进去。操作机器的少年被他的行为震惊地说不出话,动作也迟钝了,等他发觉事态发生了什么的时候,那个少年已经因为无力跌落在了地上。操作机器的少年赶紧过去扶起他,但那少年明显撑不住了,他挑着苍白的微笑说了几句话,操作机器的少年由惊愕变成悔恨,最后绷不住,哭了出来。受伤的少年用带血的手为操作机器的少年拭泪,下一秒就垂下了手。
机器的白光将他们完全笼罩,最后也消失在了实验室,只留下一地梅花。
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缓过来,却莫名其妙地哭了出来。
那两个少年我都认识。
那是初中时的我和他。
咚!
我感觉后脑勺一阵刺痛,昏厥了过去。之后是意识的一片漆黑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……我做了一个梦。
我坐在一个白色的空间,什么都没有,只有我自己。
我无聊地用手在空中画圈,出现了几块漂浮着的白色透明屏幕,上面密密麻麻的操作按钮让我感觉烦躁,又随便划了几下,出现了一个屏幕,上面人来人往、车水马龙,是以上帝之眼的角度来看的。
我下意识地寻找,但我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。不久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,在我眼中极其突兀,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眼神随着他的身影移动。
突然,他停了下来,他站在原地,向四周扫视,他忽然停在我这个角度,刚好对着我,如果不是因为实在不可能,我真的觉得他看见了我。
错觉。我埋下头。
过了一会儿,我再次抬起头,他更靠近了我这个方向,脸上挂着微笑。
我一愣,也笑了出来。
谢谢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我再次醒来时,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。
我淡淡地抬起眼帘,就凭刚刚恢复的记忆,我也差不多清楚站在我面前的这些人是谁了。
我面前的人群都统一穿着黑西装,带着形态各异的面具,却从骨子里给我一种黑社会的感觉,尤其是像收高利贷的。
“呵,终于来讨债了?”我冷笑一声,眼前一片水珠,差点没睁开眼。他们没有一个敢接我的话,于是我更加肆无忌惮地叫骂:“一群怂货,老子在这个世界是无敌的!你们的上头在哪?我要和他谈判。”有个戴着马面具的人实在忍不住,回答道:“小子,我先提醒你,这一块区域不是你能控制的,别叫板,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我当然知道,不然早就把你们揍翻了。我漠然,平静地看着他们,说道:“关你屁事。”马面具一下子就怒了,但是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。
我是被很经典地反绑在椅子上,身后什么都看不到。
于是我一个人对抗着这一堆黑社会,气势上却一点没输。两拨人僵持了很久,几乎就是大眼瞪小眼,空气中凝固着火药味。
“叮铃铃……”
有人的手机响了,站在最后面的一个身材高挑的人戴着麋鹿的面具接了电话,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,只能沉着脸看着他。
一阵交谈后,麋鹿挂断了电话,极其沙哑深沉的嗓音对那些人说:“boss让我们逼出他的话。”
那群人迅速转过头,眼神一个比一个嗜血,貌似都被我刚刚骂红眼了,准备凭着这次机会出气。
我暗骂一声,那个幕后还真是让人不爽,要不是自己的能力在这里失效化,那还有人能打过我?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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